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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给我一台无线电，让我这个团单独行动，转到日军后方去和它纠
缠，扯住它的腿。”刘赞成我的建议，但他说得请求上级。事后得
知，刘为此 曾一再向上峰请求，但未获批准。当晚只是调整了一下部
署，我团除守灵宝城的陈季达营和守函谷关的一营不动外，以第二营
的右翼向南延伸至坡头，以原守灵宝城 南高地的第三营占领函谷关顶
峰和山腰的阵地，作为第二线。
10 日，战局更加恶化。虽有马法五军李振清师的两个团和第八师余部
增援第二九○团，但收复的阵地不久又被突破。战斗中，第八师上校
副师长王剑岳阵 亡。两天前由岔道口进入秦岭山脉的一股日军已进至
夫妇峪，严重威胁我军侧背。当天，第九十七师师部受到日军的攻
击，师直属部队伤亡惨重。下午，第五十七军 军部也受到日军火力威
胁，军、师、团之间的电话时通时断，指挥系统陷于瘫痪，前方阵地
更加混乱。天近黄昏时，我团部与师指挥所之间的电话刚接通，就接
到傅 维藩打来的电话。他只说了句“你们马上沿铁路线往西撤”，不
待我问清退却目标和部署，就把听筒放了。我对左右说：“这不
行！”就立即派上尉副官骑马沿公路 向西追赶师长，索要书面命令。
这位副官追出十多里，才赶上师长。傅维藩说：“已给过电话命令
了，还要什么命令？”副官说：“我们团长说要书面命令，没有书 面
命令他不退。”这时，军长刘安祺从日记本上撕下一页纸，写了张便
条式的命令，由师长傅维藩签名，交给那名副官带回。
我接到书面命令后，就考虑如何退却的问题。当时从我团阵地往西，
只有函谷关背后七八里长的一条隘路，路北侧是黄河，南侧是又高又
陡的绝壁。我团右翼 的第二九○团和第二九一团都已随师部退走，日
军占领我团阵地右侧绵亘的山梁后，只要派少量兵力堵住隘路的西南
口，就会使我带的 4 个步兵营和配属的一个重炮 营陷入绝境。我想，
与其被歼灭在隘路内，不如往前冲出去，成功与否只有碰运气了。我
命令行李辎重和卫生队先走；就近的第三营立即占领隘路东北口的掩
护阵 地，掩护各营退出战场；通知函谷关上的重炮营立即撤出阵地。
但重炮营行动迟缓，我在隘路的东北口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，才看到
该营的大车队缓缓驶来。弹药车 上堆满了草料，上面还坐着女人，根
本不像战斗行列，简直成了老百姓搬家。该营长见我还站在路口，惊
讶地说：“你真沉着啊！”
